“真的不痛……?一点也不吗?”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不痛……” “那……会感觉到舒服吗?” 雪奈忽然又问道,暗沉的灯光下,她的眼底溢出着紧张。 “也不是一点都没有……” 艾芙尼尔的声音越说越小,但话音才落下,病床忽然传来轻轻的震动,只见雪奈已经一只腿跪在了床沿,一副随时会扑上来的模样。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开口。 “那……我可以再亲一次吗?” …… ———————————— 被喜欢的人亲吻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安静的病房,昏暗的灯光,窗外是寂静的夜色,和明灭闪烁的星光。 艾芙尼尔躺在病床上,静静地闭着眼。 雪奈轻轻俯身,轻盈好闻的发丝从艾芙尼尔的脸颊与耳廓扫过,带起一阵瘙痒,传到艾芙尼尔的心底,如羽毛一般撩拨着艾芙尼尔的心跳。 她们的姿势看起来像是在轻声耳语。 二人的唇瓣再一次相融。 艾芙尼尔轻启唇瓣,雪奈配合地偏着头。 黏腻的声音轻轻跃动,柔软紧密地贴合在一起,时而轻轻绽开,又紧接着被压得变了形状。 虽然仍旧只是浅浅的、轻轻的吻,但比第一次要柔和,可能是因为唇瓣稍微湿润了些,也要温暖一些,也要更深沉一些。 像是品尝着蘸蜜的花,雪奈为之痴迷。 以这样的方式感受雪奈令艾芙尼尔安心。 没多久,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这一次雪奈没有和方才一般停下。 稍微有些贪婪的,她绵长软糯的吻持续着。 艾芙尼尔忽然惊觉——病房的门似乎没有锁上,父母,四野见奈美,还有花奏琴音都还在门外。 ……她们……大概……暂时不会进来? 没有余裕多想,只要一会儿就好,艾芙尼尔深情地回应着雪奈愈渐深沉的吻。 许久,雪奈才起了身,艾芙尼尔微微眯眼,轻轻喘息着,朦胧的目光仰视着已经半条腿爬上病床的人影。 光线很微弱,她并不太看得清雪奈现在的表情。啪嗒一声,有鞋子落在地面,艾芙尼尔感觉到身下的床垫的轻颤,雪奈的身影比刚才还要再近一些了,然后雪奈的身影再一次压下。 雪奈的呼吸靠近了,那倾泻而下的发丝一点点将微光遮蔽,发香和雪奈的呼吸弥漫开,笼罩着艾芙尼尔的全部。 “这样……可以吗?” 雪奈小心翼翼地拿手臂垫在艾芙尼尔的后颈,让艾芙尼尔能稍稍仰起头一些。 之前的吻太浅了,没有办法拥抱艾芙尼尔,只是浅浅地品尝对雪奈来说就是折磨,她想要尝试更进一步。 但艾芙尼尔轻声嘤咛,眉头皱起,露出有些吃痛的表情。 “唔……” 雪奈的手顿时停住。 “果然……还是不要了……” 看着这样的艾芙尼尔,理智迅速地战胜了近乎失控的欲望,雪奈喘着气,轻缓地起身,想要将手臂抽开。 但她的脖子被艾芙尼尔轻轻勾住,没法脱身。 “……有一点疼,不过没关系,只要不碰到我的肩膀就没什么。” 艾芙尼尔的声音又轻又细,像是春夜的丝雨,她仰着视线望着雪奈,轻轻眯起眼睛,露出好看的微笑。 润意铺满唇间,红润的唇瓣轻启,小巧的香舌与洁白的虎牙展露一角,银丝纤细纠缠,漆黑的发在枕边铺开,卷曲的眼睫轻盈地勾着暗沉的灯光,微眯的眼角闪着润润的妩媚。 雪奈看得呆了。 她用力地抿抿唇,喉咙在蠕动,心底像是有小猫在挠。 发愣间,艾芙尼尔挂在雪奈脖子上的手轻轻用力,雪奈还没来得及抵抗就被压了下来,差一点倒在艾芙尼尔身上。 艾芙尼尔湿润的唇吻了上来。 或者说,是雪奈的唇被压了下去,和方才只是轻轻舔舐的抚摸不一样,这一下艾芙尼尔用力地含住了雪奈透软滑腻的下唇,好似含着滑弹的木薯丸子。 芬芳在二人的发间蔓延,二人的指尖交织在了一起。 …… ———————————— 艾芙尼尔冰凉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雪奈的脸颊,她微微仰起下巴索求着雪奈的唇瓣,指间从雪奈的发丝间穿过,从耳后滑过,绕过脖颈,流淌着拂过锁骨。 轻轻一咬。 如蜜饯一般的身上人发出微弱的嘤咛,雪奈粉唇轻启,立刻又被灵巧的小舌堵了回去。 雪奈闭着眼,被一寸寸地撬开牙关,被侵略着唇齿的同时,她小心翼翼地伸出软舌回应,被撩拨而过的下一秒就被轻轻吮吸着拉扯了过去,像是吐露的花蕊交织着。 而此时艾芙尼尔不安分的手也滑进了雪奈的衣襟下。 这还是第一次,第一次艾芙尼尔这么主动。 难道要兑现承诺了吗? 脑海里浮想翩翩,衣襟变得乱糟糟的,雪奈的呼吸碎成了片,一只手撑着身体,任由艾芙尼尔枕着,另一只手不安地游离在床单上,不敢去抓艾芙尼尔,又无处安放,时不时地把床单攥成一团来。 许久,直到雪奈的视线几乎失去焦距,艾芙尼尔才放开了雪奈。 艾芙尼尔脸色潮红,凌乱地喘着气。 雪奈也是一样的模样。 艾芙尼尔大口呼吸着,望着雪奈。 “差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她好像在观察雪奈的模样。 雪奈也喘着气,只觉得脑袋发晕,身上软绵绵、热乎乎的,像是喝了酒一样。 “还不是直子的错……明明是病人,一点都没有病人的样子,真是的……” 艾芙尼尔忽然促狭地笑了笑。 “雪奈原来穿着大人的内衣呐……挺可爱的。” 雪奈也不回话,侧过身去,开始整理自己被揉乱的衣襟。 更进一步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也不会发生。 说到底,艾芙尼尔现在只有一只手一只腿还算完好,虽然不至于完全无法活动,但想要做更多对现在的艾芙尼尔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雪奈浅浅地喘息着,唇角蔓延着丝丝清润的味道。 她的视线有意无意地从艾芙尼尔白皙的脖颈滑下,落在艾芙尼尔的手上。 艾芙尼尔的手指很白皙,很修长。 明明是常年使用武器的人,手却很好看。 她回味着旖旎的片刻风景,强压下心底的欲念,安静地趴在床沿边。 二人各有所思,空气再次变得安静,没一会儿,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睡意却涌了上来。 雪奈下意识地微微撑起手,想要退下去,但艾芙尼尔的手拉住了她的衣袖。 比起雪奈朦胧的眸子,艾芙尼尔似乎一点睡意也没有,静静地望着她。 “床还蛮宽的……” 艾芙尼尔轻声说道。 单人监护病房的设施都很豪华,病床也是一样,除了雪白的床单之外看不出来任何病房里的影子,并排睡两个人更是绰绰有余。 “累了的话,就睡上来吧……” …… ———————————— 第二天,阴雨连绵。 窗外天色暗沉,艾芙尼尔靠坐在病床上,一直望着雪奈。 “抱歉……今天又没有办法去参加家长会了……” “没关系,这种事情不用在意。” 雪奈将一束束送来的花抱在手中,笑了笑。 她的心愿已经达成了,不论是对艾芙尼尔的恋慕之情也好,还是与“柳濑直人”的误会也好,在和直子坦白并交往的那一刻开始这一切都是过去式了。 所以作为媒介的家长会,本就不用再在意。 雪奈真正在乎的,只是直子这个人而已,只要直子能开心快乐,能无忧又幸福,那么雪奈就不会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将窗帘稍稍拉上一点,雪奈走到窗边,蹲下身来把花束摆放好,然后提起放在一旁的通勤包。 她担忧地望了艾芙尼尔一眼。 “那……我真的走了……?” “去吧。” 艾芙尼尔一点也不带留的。 雪奈抿抿唇,来到病床前微微俯身,在艾芙尼尔的唇角落下一吻。 “直子要好好养伤,我会早点回来陪你的!” 雪奈叮嘱道。 “我会的。” 艾芙尼尔微微笑着,目视着雪奈的身影,一直到雪奈离开病房。 “一路小心。” 房门清脆的机括声响起,外面传来花奏琴音的声音,然后雪奈的脚步声走远了。 但很快,房门又被推开,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艾芙尼尔的眼前。 正是真崎雏妃。 她还是昨晚那时的装束,脸色不太自然,看起来有些疲倦,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在工作,没有休息的时间。 一走进来,真崎雏妃就说道:“……我看到你妹妹提着通勤包和那个高中女生一起出去了,我还以为今天你会给你妹妹请假的,没想到你这家伙这么狠心啊,哪有你这么当姐姐的。” “哦,早上好,雏妃。” “早,柳濑桑。” 艾芙尼尔抬起左手向真崎雏妃打了招呼,又笑了笑。 “我不在的时候,雪奈那边能拜托你稍微关照一下吗?” “已经安排过了,放心吧。” 真崎雏妃取下自己的军帽,拍了拍,踮起脚尖,指间夹着帽子挂在了衣帽架上。 “再说了,请假不就行了?你还真是热衷于学校啊?自己的遗憾可不要交给别人去完成哦。” 真崎雏妃指的是艾芙尼尔大学一年都没有读完就因为事故而退学的事情。 艾芙尼尔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没差啦,但和我自己的事情没关系。雪奈她虽然是准代理人了,但学校的功课还是尽量不要落下好,这样的回忆可不常有。” 今天并不是学生们的假期,雪奈和花奏琴音还有学业要修。 艾芙尼尔没有同意雪奈留下来照顾自己的建议,而是让雪奈如往常一样去了学校。 至于原因…… 当然不是因为艾芙尼尔自己的遗憾转嫁到雪奈身上,也不是因为想要给雪奈留下名为“普通”的日常生活的回忆。 只是不希望雪奈一直看着这样的自己而难过罢了。 比起在压抑的医院里,学校生活显然是一剂良好的调味剂。 “而且,如果因为我一个人的事情拖着一大堆人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就有些本末倒置了,反正无论如何我的伤也没有办法快速好起来不是吗?” “这倒也是呐,我赞同,不过人总是怕寂寞的不是嘛?那样的话稍微依靠一下别人也没什么不可以。” 真崎雏妃扔下外套,毫不客气地唰地一下坐在了病床上。 她张张嘴,想说什么,可看着艾芙尼尔一身的雪白纱布,到嘴边的话又有些说不出口了。 心底不是滋味,真崎雏妃叹了口气。 “说起来,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 …… ———————————— 艾芙尼尔微微展颜,左右手安静地放在腿上。 “昨天多谢你了……还有那些人,待我向他们说一声谢谢,还有对不起。” “我会转达的。” 真崎雏妃顿了顿。 “但他们并不是为你而死,所以你也不要往心里塞石头了。” “嗯……” “现在能下地活动吗?” “这倒没什么问题,不过独立行走还是有些困难。” 艾芙尼尔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借助拐杖的话走个几百米距离还不是问题,如果情况紧急,她甚至还能作为代理人出战,虽然战斗力大概只剩五成不到。 “想要完全恢复至少也要两周时间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十天之后的前坂川任务行动你和艾琳西娅她们留守城市吧。” “那件事情等到时候再说吧,比起这个,青兰和天使的情报拿到多少了?” “不太理想,天使是使徒组织的最高机密,我们还在审问和搜查中。” 真崎雏妃说着,话锋一转。 “这些事情暂且不需要你太担心,你给我们的情报我们都已经全部记录上去,剩下的就只有和时间赛跑了。比起我们这边的工作,我现在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坏消息?” “关于你的眼睛……” “你说吧。” 真崎雏妃目光复杂地望着艾芙尼尔,艾芙尼尔看起来很平静,她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两张折叠的纸。 “我刚拿到你术后复查的报告,艾芙尼尔,你的右眼……已经永久性失明了。” …… 噗—— 通勤包脱手掉落在地面,而雪奈却丝毫没有察觉。 她站在病房外,一只手僵硬地握着门把手,失魂落魄地站着。 她只是折回来拿一下遗落的东西,刚准备开门时,就听到了里面的谈话。虽然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是对于雪奈来说,想要听到里面的谈话并非无法做到。 然而,当听到内容时,雪奈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艾芙尼尔,你的右眼永久性失明了……” 那是真崎雏妃的声音,诉说着一个雪奈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听到的事实。 “……应该是因为光束,那个光束里面含有狂暴的侵蚀能量……” “……侵蚀能量已经破坏了眼球结构,虽然说现在已经基本将眼球里的侵蚀能量清除,但已经损坏的部分却没有办法救回来了……” “……大概和‘残渣化’是同样的原理……” “…………” 失明? 直子她…… “雪奈?” 突然的呼唤出现在身后,雪奈的手一抖,她后退一步,看到四野见奈美正疑惑地看着她。 “你刚才不是从电梯……” “我只是……” 声音有些走调,视线一瞬间变得模糊,雪奈连忙蹲下身,埋着头收拾起通勤包。 “对、对不起!” “等等、雪奈!” 四野见奈美还想说什么,但雪奈已经头也不回地跑了。 …… ———————————— 窗外阴雨连绵,一点也看不出转晴的半点影子。 明明昨晚的天空还很干净,怎么想都不是会下雨的模样,但从早晨开始雨就没停过。 真崎雏妃慢慢地向艾芙尼尔解释着关于她右眼的事。 “好了,我明白了,不用再继续说下去。” 艾芙尼尔打断了真崎雏妃。 “我还没说完呢……” 真崎雏妃瘪了瘪嘴,幽怨地瞥了艾芙尼尔一眼。 艾芙尼尔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手指捻着肩膀上滑下的发丝。 “这种事情你只需要告诉我结果就可以了,反正是没有办法治好的伤,所以无论怎样都无所谓了吧……一只眼睛而已,还不至于会难倒我。” 艾芙尼尔的声音轻轻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她静静地收回目光,垂着眼睫,她缓缓抬起手,指腹覆在右眼的位置上,轻轻地摩挲着。 一层又一层地,右眼被纱布垫得结结实实,艾芙尼尔看不到自己的手,即便转动眼球,看到的也只是漆黑一片,透过纱布,不论是温度还是微弱的颤动都感觉不到。 只有阵阵刺痛从深处升起,直刺脑海。 “一箭之仇,我会亲自去找青兰的。” 真崎雏妃沉默地望着艾芙尼尔。 她没有从艾芙尼尔的脸上看到什么特别的表情。 当然,艾芙尼尔不可能一点都不在意,但作为代理人,艾芙尼尔对这一幕早有心理准备。 或许什么时候就死了,怎么死,死在什么地方,都不奇怪——对于代理人来说,每一天都是倒计时,她们有着这样的觉悟。 在躺在手术台上时,艾芙尼尔就从医生的口中知道了自己身体的大致情况,因为直面青兰的“光束”,艾芙尼尔的右手臂受伤最重,其次是被波及的右眼。 代理人能修复大多数出现在身体上的伤痕,这归功于秩序之力对身体活性的催化和延展,但这种基于生物体本能而形成的自我修复手段根本无法作用于本就无法修复的创伤。 比如手脚断裂,比如内脏缺失。 而艾芙尼尔的眼睛在受到光束直射时,内部结构遭到了“异化”,也就是“感染”,眼球结构被异化,急速向着残渣的方向发展。 这些残留的能量活性很强,很快被消耗和吸收,而剩下的都被秩序能量所吞噬殆尽,并没有留下什么,但已经被破坏掉的眼球结构已经彻彻底底无法复原了,这就是导致失明的直接原因。 相比之下,右手臂有皮肤覆盖,表层的皮肤被切除之后,在药物的刺激下通过秩序之力的引导,会有全新的皮肤生长起来。 手术切除对于代理人来说是见效相当迅速的侵蚀率抑制方法之一,但显然,这种手术无法应用在眼睛上。 切除了就是失去,不会再次生长,所以艾芙尼尔当时选择了保守治疗。 就结果而言,奇迹并没有发生。 “嗯……那好吧。” 真崎雏妃叹了口气,她也不再坚持什么,将手中的报告单叠放好收进怀里。 代理人相关的检查报告单或者诊疗书之类的东西也是属于保密情报,不能随便丢弃。 “雏妃。” 艾芙尼尔垂着眼帘,偏过头来看向真崎雏妃。 “你这一次过来,该不会只是为了告诉我一个坏消息吧?” \"嗯,当然,还有一些事情想要得到你的意见……\" 真崎雏妃说道。 …… ———————————— “我们沿着现有的情报回溯,调查他们的情报路径,还有通信数量以及去向,已经得到了一些有价值的信息。但怎么说呢,他们给出的情报中有一点我尤为在意。” 真崎雏妃今天表现得少有的严肃,她垂下视线,从怀里拿出一个装在塑料盒里的东西。 ——银色的指环。 还有一些研究资料和报告。 “这些东西我先让你看看,因为是涉及到使徒相关的内容,一旦上报到联合之后立刻就会被设置权限,到时候再想要拿出来可就困难了,哈哈。” 真崎雏妃笑了笑。 艾芙尼尔有些意外地蹙眉,抬起眼帘来。 “这是使徒的信标吧?是从卯月纱织手中得来的那一枚吗?” “是的,作为你拿回来的难得的研究素材之一,它被送到研究室去进行分析,最终得到的结果是:这一枚指环,与樱井幸手中的那一枚没有任何区别。这样的样品有一枚就足够了,所以,我把它拿了出来。” 第一次遇到使徒樱井幸时,从她那里取得了第一枚使徒的信标,同样的,也是一枚银白色的戒指。 短短几天时间,秩序者组织负责此项目的研究人员并没有从使徒的信标中获得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信标只有一枚,他们必须小心翼翼,即便有所猜测,他们不敢随意借用秩序者组织的代理人来做实验。 但现在情况有所变化了,因为卯月纱织的情况研究开始有了新的思路。 “关于这东西的研究取得了什么进展吗?” “没有明显的进展,但情报却得到了一些,我觉得你说不定会感到吃惊,也说不定你也早就已经猜到了——使徒的信标在本质上是与代理人的信标属于同一类装备,事实证明,只有适格者才可以使用,理所当然,代理人都具有唤醒使徒信标的能力,卯月纱织并非是特例。甚至于,不同代理人对使徒信标的‘适合度’都与她们对代理人信标的适合度几乎完全一致。” 真崎雏妃顿了顿。 “针对这样的装备的研究已经展开,爱夏自愿尝试了一次对‘使徒’的同调,成功了。现在正在对她的身体情况进行观察,并与樱井幸、卯月纱织进行对比。” “……” 艾芙尼尔静静的听着,没有反驳也没有表示赞同。 情报不明确的时候这样进行实验是不够稳妥的,艾芙尼尔能理解这些人的做法,但不能认同。 见艾芙尼尔不说话,真崎雏妃也大致知道艾芙尼尔心里所想。 她轻轻开口,将指环递给艾芙尼尔。 “这一枚,我想交给你。” …… ———————————— 真崎雏妃的眼神很认真,艾芙尼尔很少在她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平时相处的时候,真崎雏妃总是表现出和她年龄不符的古灵精怪的模样,甚至于让艾芙尼尔感觉到和小孩子相处一般的头疼,不知不觉,在面对真正的真崎雏妃的时候,这样的印象反倒产生了割裂感。 但公事公办的时候,真崎雏妃会显得尤为可靠。 沉吟片刻,艾芙尼尔垂下视线,看着真崎雏妃手中的塑料盒。 银色的指环静静地躺在盒子里面。 “使徒的力量吗……难道没有其他的合适人选了吗?这个东西对我来说或许并不怎么好用。” 艾芙尼尔说道,回绝了真崎雏妃的建议。 收缴敌人的武器拿来使用并不是什么值得唾弃的背叛行为,若是使徒的力量能为她们所用当然再好不过,但事实上,抛开使徒力量的安全性不谈,对于艾芙尼尔来说,比起不熟练的使徒的力量,作为“Ephnel”来说会要更为得心应手。 所以艾芙尼尔没有必要抛弃“Ephnel”选择使徒,但说出这句话之后,艾芙尼尔忽然心底微动。 她想起了楓鈴诗音。 如果自己不接受,那么使徒的信标最终会留给谁呢?毫无疑问,对现在的情况来说将使徒的信标交给楓鈴诗音是最优的选择。失去了一臂的她无法继续作为Fifina而活跃下去,本应该会退役才对,但若是使徒的力量能为她所用,她便可以再次回到战场中来,这对于西京市来说也是一大助力。 但这样的结局,对楓鈴诗音来说未免也太残忍了些。 艾芙尼尔抿着唇不说话了。 好在,真崎雏妃似乎并没有将信标留给楓鈴诗音的打算。 “倒也不是……我也是经过慎重考虑之后才做的决定,而且并不是要你放弃‘Ephnel’,只是想要将这个东西交给你而已。” “嗯?” 艾芙尼尔有些诧异。 “为什么是我?” “我想不到其他人了……” 真崎雏妃踌躇片刻,凝视着手心的塑料盒,低声说道。 “艾芙尼尔,你和‘使徒’对战过,你也应该能感受到‘使徒’作为‘武器’的优势有多么明显吧?相比于代理人来说,她们的力量使用方式更原始,却也更直接,具有代理人难以企及的变化性和杀伤力……但是,这一份力量到底是从何而来,诞生于何时,又会带来什么,我们一无所知。” 真崎雏妃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很快就要卸任了,之后的路该怎么走,会通往哪里,我们谁也不知道……我要回去中心省,同时也有些在意的事情要去做……现在的联合恐怕有些变了味道。艾芙尼尔,接着上次的话,你觉得为什么在我的眼皮底下组织内会突然涌出那么多使徒那边的人?那些人的资料和身份都没有找到疑点,那么换言之,疑点就应该诞生在审核和档案管理部门,或者说……人联。那么……在这个时候将我卸任的,又是谁呢?” 真崎雏妃抛出一长串的质疑,抬起视线,郑重地说道。 “为拯救世界而挺身而出的人早就死光了,艾芙尼尔,你比我更了解的。所以如果未来的某个时间……或许就在最近的某一天,人联的触角一定会伸向西京市,无论如何,绝对、绝对不要对中心省派来的人抱有幻想。” …… ———————————— “嗯……”艾芙尼尔忽然展颜一笑,“对你也不行吗?” “我是例外!” 真崎雏妃没好气地横了艾芙尼尔一眼。 “中心省的人不会都和我一样好相处,当然……他们中也有还不错的人,但无论怎么说,我对你是……” 真崎雏妃移开目光,手指紧了紧,欲言又止。 “啊,算了,没什么……这个就给你了。” 她把塑料盒打开,取出戒指放在艾芙尼尔的手心,从艾芙尼尔的指尖滑过时,她轻轻地屈指,然后又很快松开。 真崎雏妃看向窗外,眸底晦暗不明。 “这个东西,或许是一个契机的线索……它背后所隐藏的事物,不论是落在哪个势力的手中最后大概都不会有好的结果出现。艾芙尼尔,如果这一份力量终究会带来不幸,我希望由你来承载它。” 艾芙尼尔看着手心的银色指环,凉凉的,和其他遗迹技术装备一样有着与体积不符的重量。 这时,真崎雏妃忽然抬起目光。 “嗯……你父母好像过来了。” 她说道,缓缓起身。 “那么,我也该走了。” “你留下来也没什么的……” “这次就算啦……你父母今天会离开西京吧?我就不占用你们团聚的时间了。” 真崎雏妃漠不关心地摆摆手,眼底的失落却一闪而逝。 她拾起放在一旁的外套,又垫着脚取了帽子,转身时,脸上的严肃烟消云散,转而挂起了一抹俏皮的笑意。 “艾芙尼尔,接下来我还有约,就先告辞啦。” 出门时还微笑着摆摆手。 “掰掰~” “……” 艾芙尼尔安静地目送真崎雏妃离开,房门咔哒一声关上,没过多久,又被推开。 这一次是柳濑夫妇,他们在门外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然后才进来病房里来。 艾芙尼尔微不可查地将手中的指环收起,展颜一笑。 “早安,爸,妈。” “早安……直人,伤势还好吗?” 今天降温厉害,原本炎热的天气忽然就有些凉意了,柳濑拓真帮忙将柳濑熏的外套脱下,挂在衣帽架上。 “恢复得还不错。” 艾芙尼尔弯着眼角,眼含笑意。 看着艾芙尼尔似乎还很有精神,柳濑熏紧绷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些。 “直人,我给你准备了早餐,趁热吃吧。” “谢谢妈……” 柳濑熏将热乎乎的手提餐盒打开,放在折叠的边桌上。 丝丝香润的白雾散开。 “这是妈你做的吗?” 柳濑熏没让艾芙尼尔自己来,而是小心翼翼地将粥晃了晃,用勺子送到艾芙尼尔嘴边。 “刚做的,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还没下过厨呢,试了一下,好像有些退步了。” “我觉得就挺好吃的。” “慢点吃,小心有些烫。” 柳濑熏看着艾芙尼尔小口小口地吞咽着,忽然停住了手,叹了口气。 “直人啊,今天我和你爸就要离开了……” 柳濑拓真沉默地站在一旁,眼神黯淡,柳濑熏说到一半就忽地滴下几滴眼泪来。 “我们还想再多陪着你一些,可是……” “没事的,爸,妈。” 艾芙尼尔推开边桌,伸出手轻轻地抱住自己的母亲,手掌心在母亲柔软的背后拍了拍,她冲着柳濑拓真咧嘴一笑。 “还有雪奈陪着我呢,家里的事情你们俩就不要操心了。别看我现在这样娇娇弱弱的,再怎么说,我以前可是货真价实的男子汉呐,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都尽管放心吧。” …… ———————————— 下午五点不到,友澄女子学园高一年级就到了放学时间。 教室和学园里变得比以往要热闹起来。 今天雪奈又是独自一人离开学校的。 伯父伯母中午的时候过来送了便当,同时也道别离开了。 下午的家长会雪奈是一个人。 放学也是。 平时偶尔能说上几句话的同学们都和父母一起同行。 令人意外的是,下午的时候花奏琴音的父亲从公司过来了,久违地参加了年级的家长会。 那还是雪奈第一次见到花奏琴音的父亲本人,和想象中不一样,花奏琴音的父亲从外表上看上去很有商场精英的气场,总之,因为这个原因花奏琴音原本打算和雪奈一同去医院的打算也泡汤了。 “直子现在好些了吗?” 细雨清冷,潮湿的空气变得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乌云朝着远处的高楼翻卷过去。一整天都暗沉沉的,雨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停。 雪奈捧着手机站在校门外的遮雨棚后面,和艾芙尼尔通着电话。 电话那头,艾芙尼尔轻轻笑着,和雪奈聊着天,听起来艾芙尼尔的声音很有精神,雪奈也微微展开了皱了一整天的眉头,稍微放下心来。 听到直子的声音就会令她很安心。 可每每想起早晨在病房外听到的那些话,雪奈又陷入了难以言喻的难过之中。 “今天放学挺早嘛,学生会没有什么事情要忙吗?” “……嗯,今天学校没有什么事情,因为家长会的原因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上课,就干脆早点放学了。” 雪奈一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另一只手撑着伞、拎着通勤包,她站在遮雨棚前往公共车站牌望了望。 一眼看过去,全是攒动的人头和五颜六色的雨伞。 在西京市,拥有私家车那种需要消耗电能或燃油的昂贵消费品的家庭并不算多,但即便如此,学校门外的路段也因为家长们停靠的车辆产生了相当程度的拥堵,从道路的尽头开始就堵得水泄不通。 所以,虽然现在还没有到晚高峰的时间,但高一年级的学生和家长大多都拥挤在站牌那里,里三层外三层,早就已经人满为患了。 况且还下着雨,大片的雨伞挤在一堆,没觉得好看,只觉得喧闹。 雪奈越发讨厌雨天了。 她望着那拥挤的公交站,想了想,没有选择去乘公共汽车,而是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来到一条商店街。 这里离学校的距离不算太远,严格来说的话……这里比起商店街或者步行街,更像是面向学生和青年群体的玩乐街,不论是现下流行的小吃和服装,或是有趣的商品、周边,游戏厅、KTV、网吧之类的地方,只要是能想到的,这里几乎都能找到。 …… ———————————— 第14章 《关于变成魔法少女那件事》#131-140【可丽可丽】 以前放学之后,雪奈总是喜欢从这里穿过,然后在街道的那一头乘坐另一边的公共汽车,相比于学校门前专为学生开设的车辆,那边的公共汽车更有这座城市的味道,也没有什么认识的同学,所以不需要和人点头问好,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目光和说话。 雪奈更喜欢那样自在的感觉。 不过,更大的原因则是因为,这条街有几家贩卖“魔法少女·艾芙尼尔”周边商品的商店,雪奈来到这里的大多数时间都花在了那几家商店里。 “我有听说最近学生会想要推进学园祭企划的传闻……这些工作总是会交给学生会这边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忽然会变得忙起来……” 雪奈不舍得把电话挂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她喜欢听直子的声音。 “不过……学园祭的企划目前为止还没有做出正式的具体方案来,高年级的干事们现在都还在上课时间,她们告诉我说今天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安排,我就先回来了。” 空气暗沉沉的,脚下的水泊碎成了片。 “因为想早一点见到直子……” 雪奈说道,直子的浅笑在耳畔传来,令她很安心。 忽然,她在一家店前停下了脚步。 眼前是一家中古店,比起在繁华的市中心街区里看到的那些装修得很雅致的店铺,学校附近的这家店更显得有青春的味道,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海报和某些绘画作品、造型奇特的首饰、杂质的剪辑,有些学生会拿着自己珍藏的某些东西过来贩卖掉,在其他地方的中古店里更多的是各种具有某种意义的奢侈品,而在学生聚集的这里,贩卖的东西则集中在各种有意思的学生时代的藏品上。 比如一些卡片、手办,也有游戏机、光碟、相机、相册。 总之全是学生手中流出来的奇奇怪怪的东西,在某种意义上,是相当具有思念的意味的东西。 吸引了雪奈目光的,是被完好地裱装在相册里的“魔法少女·艾芙尼尔”的肖像画。 似乎是某个粉丝的作品,雪奈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出,从发丝、皮肤到指甲,这幅画都是用指甲油一点点地细心勾勒出来的作品。这副画捧在一个高挑的女生手中,那女生看起来还年轻,不会比雪奈要年长多少,没有穿着学校制服,看起来并不是友澄女子学园的学生。 她安静地抚摸着那幅画,指尖在玻璃表面留下浅浅的水痕,然后又小心翼翼地用衣袖擦拭干净,轻轻地放在了桌台上。 雪奈转移目光,多看了那幅画几眼,上面没有标明价格。 大概……是寄放在这里,比起贩卖,更多是想要展示或者说想要和别人交换收藏的某种方式吧? 因为没有得到艾芙尼尔的同意,即便是这样程度的肖像画也不可以私自贩卖,能摆放在这里想必也是给了店老板一些押金才能做到的。 这样的交易雪奈不太喜欢,所以也放弃了拿下那幅画的想法。 说到底,从别人手中诞生的、存在于别人的眼中和脑海里的画面,雪奈也不是那么喜欢,她会被吸引,仅仅是因为那幅画上面的人是直子而已。 雪奈没有多想,转身离开了这里,没走几步,雪奈停在一个橱窗前。 干净的玻璃门内,在狭窄的展示架后方,有一对年轻的情侣轻轻地搂着。 她们穿着友澄女子学园的制服,身高相仿的她们甚至不需要去迎合对方就能靠近对方,闭上眼,青涩地接吻。 这时候,其中一方小心翼翼地抽出了一个礼物盒。 她们脸上的表情全都落在了雪奈的眼底。 “说起来,直子的生日快要到了啊……” …… ———————————— 四野见奈美抱着几束花,来到艾芙尼尔的病房里,将已经变得病恹恹的花束拿走,替换成了新鲜的。 她抹了抹了额头的汗末。 因为眼睛的伤势,艾芙尼尔必须尽量避开用眼行为。哪怕左眼还是完好的,但下意识的反馈和目光移动的行为还是会令右眼产生刺痛。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难以忍受的疼痛无时无刻地不再折磨着艾芙尼尔。 即便表面上看不出来。 但四野见奈美知道艾芙尼尔总是这样,不会把痛苦写在脸上,所以她也希望能稍微帮上一点忙,由这些可爱的花让艾芙尼尔稍微好过一些也行。 “你休息一下吧,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休息过吧?” “啊,没事。” 面对艾芙尼尔关心的话,四野见奈美只是摆摆手。 “这个程度问题不大,倒是你,你才要多多休息才是。” 艾芙尼尔无奈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根本没法好好休息,虽然很累,也想闭上眼睛睡一觉,可是这种事情对于现在的艾芙尼尔来说没法简单做到。 昨天晚上,因为雪奈在身边的缘故艾芙尼尔倒是稍稍潜睡了两个小时。 但后来又因为肩膀撕裂般的疼痛醒来,再之后就完全没法睡眠了。 浑身都在被灼烧一般,即便一动不动那剧烈的感觉也在一刻不停地蹂躏着艾芙尼尔的意识,而且因为青兰和使徒的事情现在艾芙尼尔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思绪,要是这都能睡得着的话她早就去睡了。 “这些花是哪里来的?” “还不是从你的后援团送过来的东西。一听说你受伤了,他们一口气就送来了一大堆慰问礼物,除了这些花,还有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东西,我没拿来。” “是这样吗?辛苦你了。” 四野见奈美疲惫地呼了口气,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这些事情平时都是谁在给你打理的啊?” 艾芙尼尔干干地笑了笑,又问:“我受伤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吗?” “早传开啦,只不过网上的说法多半都只是些毫无根据的传言罢了。” 四野见奈美顿了顿。 艾芙尼尔在战斗中负伤的消息并没有公开过,但她负伤的消息还是在一部分人之间传开,虽然人们也并不知道这条消息可不可靠,但在确认真伪之前来自后援团的慰问礼物已经不分青红皂白地堆了好一些。 当然,礼物并不是直接送到病房里去,而是由四野见奈美处理,集中放在其他地方。 平时对待礼物的处理方式暂且不论,现在艾芙尼尔正是重伤未愈的时候,要是有人抓准机会送来一些不怀好意的东西的话就会很难办,所以四野见奈美对这一些礼物的收放都管理得很严格,也从来不往艾芙尼尔的病房里带。 艾芙尼尔病房里的花束都是四野见奈美自己重新亲自挑选了送过来的。 …… ———————————— “我在想,要不要澄清一下,不能这样放任那些莫名其妙的谣言满天飞了。使徒暂且不论,关于天使的情报还不是放出去的时候,要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现在这个空档可就得不偿失了。” “嗯……那倒也是,需要我来写吗?” 虽然很少用心经营过自己的社交账号,但只是发问澄清或是坦白一下事实艾芙尼尔还是能轻松做到的。 不过是一两张照片,加几十来字的配文就行,当做旅游的感觉来写很容易就能写出来一大串,反正详细具体的事情会通过官方账号发布,艾芙尼尔作为“代理人偶像”只需要刷一刷存在感就行。 而且说不定可以让雪奈帮帮忙。 这样的话,又是一个和雪奈接近的机会,说不定能名正言顺地拿到和雪奈的合照。 艾芙尼尔想起来,自己和雪奈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一起同框过了,虽然她平时拍照的次数挺多的,手中也有一些无意间留下来的雪奈的生活照,但无论如何还是想要一张属于她们两人的特别的照片才行。 “嗯……也行。” 四野见奈美点点头。 “不过若是艾芙尼尔你不方便的话就不要勉强,我会进行安排的,再怎么说,应付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放心啦,这点小事不成问题。” 四野见奈美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微微蹙眉。 “抱歉啊,艾芙尼尔……我还有事,可能得走了……” “去吧,掰掰。” “希望你早日康复,再见~” 四野见奈美抱着已经放置了一整天变得不太鲜艳的花束离开了,病房又变得安静下来。 艾芙尼尔望着那些静静绽放的花朵,脸上的表情淡了下去。 窗外的天空稍稍变得开朗一些了,可是雨却丝毫没有减小的趋势,不断地传来淅淅沥沥的雨滴拍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和单调的监护仪器的滴答噪音成为了病房里唯二的声音。 安静得能听清自己的呼吸声。 艾芙尼尔轻轻地叹了口气,微微地皱起了眉。 不知道是不是愈合期就会这样,身上的伤势感觉比昨天还要更痛一些了。 安静地坐在病床上,轻轻闭上眼,感受着静悄悄地划过空气的余温。虽然不想承认,但艾芙尼尔还是感觉到了苦涩的味道。 医院的气氛很压抑,沉重的空气令艾芙尼尔难以呼吸,她不喜欢。 被夺去了一边视力的感觉令她不安,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半的世界一样,而更多的是,艾芙尼尔透过失明的右眼窥探到了自己的末路。 今天是右眼。 下一次又是什么呢? 自己真的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吗?明明好不容易才和雪奈在一起。 就算自己能释怀,但对雪奈来说也太不公平了。 想得越多,越是得不到解决的办法。 雪奈、父母,还有真崎雏妃和爱夏她们都是关心自己的人,所以不想要让她们因为关心而失落和悲伤,所以在她们面前都装出了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模样。 只要她不表现得痛苦和悲伤,其他人的脸上也不会写上难过。 但事实上,对于艾芙尼尔来说现在的情况一点也不好受。 使徒带来的疑问,青兰身上发生的事情,雪奈身上发生的事情,以及真崎雏妃所提到的,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每一个都让艾芙尼尔无法入眠。 …… ———————————— 雪奈来到病房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六点过。 她气喘吁吁地站在艾芙尼尔的病房前,紧紧得拽着自己的通勤包,努力地平复,将额头细细的汗末擦干,整理衣摆和被风吹乱的头发,又揉了揉发酸的腿。 然后才向前一步,惴惴不安地揣着手中的通勤包,雪奈推开了病房门。 “打扰了……” 进了门内,雪奈才发现病房里没有开灯,在昏暗的阴雨天没有光线晕染的病房内看起来和明亮的医院走廊彻底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雪奈将雨伞挂在一旁,留下湿漉漉的脚印。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直子……”